“星期六是举办舞会的日子。”她说，“他们放音乐，我们跳舞。然后等着我们的还有热可可和蛋糕。这和我十几岁的时候参加的那些舞会没什么两样，甚至大部分音乐都是一样的。”

  艾伦正要发表自己的看法，韦瑟比又说道：“星期六晚上让我去看比赛，我真的很为难。每个星期，只有跳舞的时候，杰克看上去才更有生气，才更像我当年嫁的那个杰克。这也是他惟一拥抱我的时候，艾伦。我们剩不下几个周六了。每一次都非常宝贵。”

  艾伦伸出手，轻轻地捏了捏韦瑟比那瘦弱干枯的手。他们默默地继续开着车，一路无话。韦瑟比一直清醒着。

  差不多与此同时，蒂姆也醒着。他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间里，坐在窗边，仰望夜空，和妈妈敞开心扉诉说着自己的心情。他在事故中受的伤好了。他特别不想错过冰球训练，可他知道，除非自己能重新上场，否则就没戏了。医生们说他可以明年再接着打球，当时他认了。他只好等明年了。可现在，他有些动摇了。

  “什么都不一样了，妈妈。自从出了那次事故以后，福斯特教练请来了一个女士——韦瑟比过来帮忙。记得吗，我和你说起过的？反正，他们使一切都变得不同了，每个人都变得那么好。我担心我要落后了。”

  蒂姆沉默了几分钟，接着说：“晚安，妈妈。”说完，他向黑暗的夜空中送去一个飞吻，然后就上床睡觉了。

  妈妈一定认真地听了他说的话。

  韦瑟比在艾伦的陪同下正朝庄园老年人之家的门口走去。自从刚才说完舞会的事，她始终没再开口。突然，她又开口说话了。

  “我们还有一头没抓紧呢，艾伦——那个受伤的男孩，蒂姆。我一直在想着他。我知道你现在开始和他父亲共事了，但是照你说的样子，他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才能辞掉餐厅里的工作。这段时间里，那孩子自己在家，一定需要帮助。他是队里的一员。我们对他是有责任的。”

  “依你说我们该做些什么呢？”

  “我不知道。你确信他不能上场吗？我过去带队时，有个女孩摔断了一根脚骨。他们说她不能上场了。但是后来她父母给她做了一个特殊的牵引，她就能上场打一段时间了。”

  “这个可能对蒂姆也有效。我想我们必须打听清楚。”艾伦说。

  “他的医生是谁？”

  “我不知道他自己的医生是谁，但我见过给他做手术的外科医生。是个特别好的医生，名叫南希·坎托。”

  “南希·坎托！我以前教过一个学生就叫南希·坎托。谁知道呢？可能就是一个人。她当时就打算学医。我明天早上想办法查查。”

  果然，他们说的是同一个南希·坎托。说到为什么没有给蒂姆的父亲提供更多的选择余地，南希提出了充分的理由。

  “他的保险不能担保这部分费用，而且我知道他现在手头很紧。特制的头盔和颈部牵引要2500美元。那个做父亲的活得已经够伤心的了，不能让他知道，其实只要他有足够的钱，还是能让儿子马上重返球场的。”